2012年7月12日 星期四

雄獅,四,Wife

無名破解  金宣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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雄獅,四,Wife

 

 

 

  阿克來揮動耙子,專注整理數分前草皮修剪的剩草。這個尋常,廣大莊園中隨處可見的園藝事務,因為木耙的巨大,男人背負鐵剪的火焰塗料,使他狂風亂舞般的迅速,構成一幅不可思議的誇張奇景。

 

  這讓他身旁的德萊尼青年無語。卡典,他比阿克來魁梧,手中正常尺寸的耙子,也更顯得瘦小,很弱;其他女人們則圍在已整理好的綠地,有的坐在囤草車的草堆上休息、聊天。她們已經看過阿克來表演很多次了,每次看到,大部分的人還是目不轉睛。

 

  「為什麼大人回到家中,還要親手做這種事啊?」

 

  誰叫我習慣自己動手。聽見女人私語的阿克來心想,仍專注自己的園藝遊戲,他耙子猛揮,亂草如風旋般盡數揚起,最後,竟往囤草車方向匯聚、飛衝,如小龍捲風般。女人們,還有卡典……他們震驚看著即將發生的災難。

 

  轟!車子翻了,女人為阿克來的行為無語,軍官士兵出身,她們倒是全身而退。這酷炫奇景則讓孩子們很樂,他們全部圍著阿克來鬧,為他的強大感到崇拜,彷彿阿克來,是他們的王!

 

  「你白癡喔!教壞小孩子啊你--」直到有個聲音很快從宅邸方向傳來。

 

  「……塊陶啊!!!夢夢媽媽生氣了!大家趕快逃跑,老地方見,遲到的要學巨魔叫,不見不散。」阿克來像一隻得意的猴子,邊叫邊跳到翻倒的囤草車前,伸手將滅頂在草堆理的德萊尼女牧師拉出,再一溜煙不見,孩子們也笑著和阿克來逃跑,大家一起玩捉迷藏。

 

  「我叫你割個草而已!你現在想怎麼樣嘛!」森林上演起追逐。阿克來在林上疾跑,扯過藤蔓,躍過千樹,精靈女人踩過飛葉,尾隨在後。阿克來笑了,他知道她美麗的金髮飛揚,綠小禮服耀眼,金色的高跟鞋,還不小心踩斷一棵可憐小樹。

 

  終於,兩人在黃昏中會合。他在即將被追上的瞬間回頭,措手不及的夢夢無法剎車,一下就栽進他的懷裡,任他抱住。

 

  「不生氣囉。」他吻了好一陣子。這裡很遠,孩子們看不見。Professor

 

  「哼。」夢夢還是不太甘心,她隻好別過頭去,取出哨子先對莊園吹哨。聽見哨聲,四散的小孩紛紛走去廣場排隊,在其他姐姐的管束下集合好。

 

  「半小時,給我。」剩下男主人跟女主人這。夢夢說。

 

  「會遲到喔。」阿克來要她多想會兒。夢夢已經張開雙臂一把抱上,將阿克來撲倒。

 

  一群人在夕陽下乾等,不知道兩位主人在拖什麼時間。

 

  很忙。

 

 

 

※※※

 

 

 

  「夢夢小姐,孩子們都到齊了。」廣場花園,夜精靈女軍官行舉手禮,女兵園丁排成一列,向兩位主人注目。唯二的另一名男性,卡典,他正在草皮上吃力推囤草車,眼尖的阿克來發現,有個車輪竟掉了。

 

  「帶他們去唱歌吧,已經遲到十分鐘了。」夢夢雙手環胸,呼吸有些紊亂。雖然愉悅,她仍不滿意今日的莊園事務。還好太陽要下山了,隻要讓阿克來待在宅邸,莊園就不會出什麼大亂子。

 

  「疑……」當女官們帶小童軍踏步歸營,感覺不對的夢夢嗅嗅空氣。「等一等!」維持抱胸姿勢的她瞪著拉長嗓門,高跟鞋大步邁開,很快找到隊伍裡的小男孩。

 

  「嗚!夢夢姐姐對不起。」獸人小男孩立刻自首。不隻他一個,來自不同種族,不同膚色的小孩們淚眼汪汪,站著向遠方的男人投以求助的視線。

 

  阿克來跟卡典愣著,因為『綠龍』的視線僵硬,其他女人雖不知怎麼回事,也隻是乖乖站著,一聲也不敢吭。

 

  「大人,出什麼事了……」好不容易,就近的德萊尼青年才小聲詢問老大。

 

  「別多問……修你的車。庫房有車輪,你去跟我姐拿庫房鑰匙,拿到後就快過來,快、快去!」阿克來將聲音壓到卡典幾乎聽不見。卡典馬上就逃走了,『綠龍』走了過來。

 

  「阿、克、來。」精靈女人的笑意因表情略顯扭曲。

 

  「你、再、餵、我、的、小、孩、吃、垃、圾、食、物。你就給我小心點,拜託!你都幾歲的孩子啦,不要隻磕糖果、晶石,吃點天然的美食好不好?我們已經有偉大的希洛瑪小姐早餐提供蜂蜜,我們不需要你的濃縮泡沫水及魔法蜂蜜蛋糕,他們會蛀牙的!你這個笨蛋。」

 

  「別這樣嘛,隻是點心,孩子們都喜歡的。再說,這些都是妳以前最喜歡吃的……」阿克來發現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。夢夢闆起臉孔,想揍人了。

 

  「誰、誰說我喜歡吃這些東西的!!!」夢夢漲紅著臉。她、她才不喜歡吃魔法!唯獨例外就是做愛的時候,阿克來會餵自己吃一種糖果,每次她都輸給這種糖果。這讓想到害羞事情的她下不了台,男人真可惡。

 

  「哼!總之,我不會讓我的小孩像個營養不良的魔法嬉皮,聽到沒有!法師,你要是不聽話,就離你的孩子遠一點。你既然要照顧他們,就不可以寵他們,要養成他們良好的生活習慣,懂不懂啊,奧爆男。」

 

  「是,夫人。」

 

  夢夢帶孩子們走了,隻剩他和卡典推車子慢慢回庫房。男人們在莊園的地位是最低的--即便阿克來是名義上的主人,也不例外。

 

  總之,今日的事務暫告一段落。在神殿向伊露恩和聖光祈禱,唱完聖歌,用餐,然後,是一節的朗讀與自由時間,負責照顧的女官會一直留在育幼院直到九點,孩子就寢,她們才返回女宿,僅排留守人員及夜哨陪伴。

 

  莊園不小,人員有限又要照顧百來孤兒使大家庭更加繁忙。身為領主,阿克來每天都在勞動,所有的粗工!今天還算輕鬆的,夫人隻要求割草。

 

  可這是我的家。哪怕事情又多又雜,阿克來比誰都清楚這裡的一切有多麼的不容易--尤其是世界末日剛結束,聯盟與部落繼續打的頭破血流。「和平」,如此美好事物已在艾澤拉斯消逝已久。

 

  夜晚,阿克來待在自己寢室,陪伴心愛的女人。在他的印象裡,莊園度過的這數天,自己好像從未闔眼。

 

  有時候,阿克來會思考自己是否有辦法擺脫他的命運--答案是可以的。他卻還是捨不得睡,不願意浪費在家人身邊的每分每秒。

 

  「回答我,你為什麼要救她呢?」

 

  綠龍女性平靜的聲音,強勢的身姿。她在床上騎倒了阿克來,雙手由原本按摩,成輕掐住男人衣領。她讓自己細緻的臉孔逼近,詢問著男人。化身夜精靈的她和夢夢同樣完美。絲帶束眼,這象徵她的意識有一部分留在翡翠夢境。

 

  「為什麼呀……妳不喜歡嗎?」阿克來思索著,喃喃盯著她蒙上雙眼,如殉道者受難的淒美姿容。

 

  「不……我很喜歡。謝謝你為阿勒米努力的一切。」她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。伊索德雷像頭溫馴的貓,臻首向前,親吻阿克來的臉頰一下,刺激對阿克來太過平淡,他很快摟緊夜精靈熱吻。她翠綠的長髮披散乖乖的靠著自己,回應並不熱烈。

 

  直到,他將她的眼帶取下,伊索德雷向著他,長的不可思議的睫毛眨動,明月般的深邃瞳孔顯露。阿克來露出笑容--伊索德雷終於睡醒。

 

  「你另有考量。我不明白你的想法。」伊索德雷低著頭,在阿克來的懷裡陷入沉思。

 

  「你指的是哪個部分。」阿克來問。

 

  「全部。我能夠明白一部分你做這些事的心情,可是,你背負了太多你原本不需要承擔的風險,這讓我很擔憂……」她將頭別開,靜視著。「難道死亡之翼的殞落對你而言還不夠嗎?阿克來,你就這麼渴望扮演英雄?」

 

  「嗯……當英雄很過癮,但也不是這麼的令人嚮往。但是,我們凡人已決定了,我們要創造一個沒有戰爭的世界,當守護巨龍的職責結束,我們凡人會繼續守護世界,這一切都是為了妳、為了我,為了陪伴在你我身邊,我們最心愛的人。」阿克來無奈的笑容。這言論使他看來像是真正的殉道者受難,但是……他們很多人都約定好了,他、索爾。短期內他們不會退出,至少現在不會。

 

  死亡之翼殞落這項偉業,對參與其中的人而言一點也不光彩,而是疲憊、狼狽,椎心刺骨的心碎。他們當中絕大多數的親友,都在那場煎熬的戰爭中離開人世,在這之前,還有天譴戰爭、夢魘戰爭、其拉戰爭、燃燒軍團入侵、兩次的獸人戰爭等等……這些以冒險者身分投身軍旅的老兵累了,尤其是這些戰事一次也沒缺席的阿克來,對和平的感觸。他們沒有辦法理解,也沒有辦法改變戰爭竟然繼續下去。

 

  也因此,他們不能休息,在這一刻遊走於聯盟部落,竭盡所能想避開雙方之間的衝突,這是「停戰協議」,所有參與死亡之翼殞落,願意轉投此志業的勇者所連署的秘密協定。理想化、粗陋,所有成員一清二楚,這項共識隨時有可能因為他們在雙方陣營的親友被殺,個人與集團付出更大的利益走向破滅;但不代表他們不能一試,阻止戰爭,沒有其他的辦法了。

 

  「你的夢想令人折服。可你卻也同一時間,肩負治癒青銅龍族的重責大任,你不覺得……辛苦嗎?阿克來。」懷中美人為阿克來嘆了口氣。當伊索德雷聽說『終焉之刻』的存在,阿克來與青銅龍王諾茲多姆看見的未來,以及,阿克來無私的回報,伊索德雷更加確定把自己奉獻給這名凡人英雄,是正確的決定。

 

  可這也是英雄唯一,隻有他獨有的缺點,他不知節制,把所有事全攬在自己身上。博學大師、海加爾山守護者、屠龍者、炎魔、巨龍使者、艾澤拉斯救星……他還想多少稱號?他還能獲得多少功績偉業?

 

  「我又擺脫不掉妳們這些美人兒。這輩子……應該擺脫不了。」阿克來揉了揉眼睛,不以為意。本該用『蜥蜴』的,因為說話的巨龍是伊索德雷而甜蜜些,但伊索德雷並不接受言語上的討好,她仍充滿憂心,明亮的雙眸望著阿克來像有千言萬語,思考怎麼和英雄溝通。

 

  「過高期望有可能在最後局面導緻你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。阿克來,我傾慕你,但我必須警告你,時時刻刻注意你所造成的一切,你的信念。我……我做了一個夢,」談到預示,伊索德雷的表情竟顯得有些沮喪,阿克來點了點頭。

 

  「妳所擔心的事物是從不存在的。忘了妳的綠龍身分,伊索德雷,妳是我的女人。」這讓伊索德雷更害怕了,來自心裡興起的溫暖與愛戀情愫,使她很難保持理智。她一定要勸誡阿克來不可,以前曾發生過

 

  「你保護世界,你毀滅世界。」伊索德雷默道,這段話源自巨龍時代的古老諺語,指的是她曾經尊敬的龍王奈薩裏奧--死亡之翼。這讓阿克來有點洩氣,雅莉史卓莎、伊瑟拉、卡雷苟斯、諾茲多姆全是一樣的回應。

 

  難道真的這麼像嗎?他曾經見過喬裝成普瑞斯托領主,令整個羅達隆為之瘋狂的死亡之翼;聰明、博學、多才多藝。帶著狂傲,卻善良的為身邊所有的人著想,他的內心充滿熱情,卻總是不經意,和大家保持疏離,然後在大家都不知該怎麼辦時,獨自扛起所有責任。伊索德雷所回憶的,是那個屬於遠古巨龍時代,她尊敬傾慕,其他龍王信任的黑龍王奈賽裏奧。

 

  「或許毀滅世界的魔王,拯救世界的英雄都是同類人吧?可我並不是他,吾愛,妳必須明白妳所擔憂的未來是不存在的--我從青銅龍的沙漏中看見。你的男人,純粹隻是個想要和平的守法公民罷了,妳不會因為擔心妳的男人出入不良場所,就把他關在家裡不出門吧?」

 

  「阿克來,我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。」伊索德雷嘆著搖頭。「但是,當你意圖傷害那些你曾經想守護的事物時,你,必須踏過我的屍體前進。你明白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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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我想不會有那天吧,伊索德雷……」美人的話讓阿克來好生感慨。「妳知道嗎,諾茲多姆殺了我師傅,我好恨他,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將他殺死,還要救他的同類,我覺得……呵!這個世界怎麼對我這麼不好?」他自嘲道,因命運而感到心灰意冷。

 

  『未來』,青銅龍在墮落成恆龍後,定名和原名排列其完全相反原則。青銅龍王諾茲多姆,正是未來的恆龍王姆多茲諾。米勒阿,即『現在』的阿勒米。

 

  探索完終焉之刻這個異常的時間段,阿克來終於發現恆龍的秘密,也找到當初殺死胡桃,逼他走上絕路的巨龍。

 

  「現實總有許多醜陋之處。阿克來--」

 

  「我知道,」阿克來手一緊,一見伊索德雷的擔憂就將她抱住。坦言說,伊索德雷雖是自己苦苦追求的女性,可有時候就是太嘮叨了,不常表現綠龍如夢似幻的浪漫。

 

  「我不覺得你再為件事傷心喲……」呃?熱吻結束,阿克來錯愕撞見伊索德雷冷不防的笑容。這讓他一下子無法理解自己女人的意圖。

 

  「你拐了這麼多女孩。連夢境之王、巨龍之後你都敢拐,不像是……為了個人類女孩癡心的傻男孩啊。」伊索德雷挖苦的媚笑。好吧,自己女人一定是為阿勒米的出現吃醋了。夢夢也是,這次回來兩個女人都沒給他好臉色過。

 

  「都過了……幾十年以上的事情了吧?」阿克來不禁苦笑,當時間旅人迷失在漫長的時間之流,那最初的愛戀究竟是多久之前?阿克來自己都不確定,他甚至懷疑自己比正常人多活了幾百歲,是個精靈老頭。

 

  「當我發現自己是個萬人迷,令人傾慕程度,足以贏得無數女孩芳心,我就肯捨得了,拯救世界,還要品味生活,這,才是大英雄的長處……當然,我對妳仍是一片癡心的,伊索德雷,寶貝,我、愛、妳。」花心宣言一說完,阿克來話鋒一轉,深情的表情,一旁的花瓶玫瑰向前一遞。

 

  「這種話你留著跟夢夢說吧,這個世界隻有她會相信你的鬼話。」伊索德雷根本不想理他。他就是這樣孩子,因為曾經受過的傷害玩世不恭,伊索德雷自己也不知道她能陪他多久,當他的善良與單純消逝時……

 

  「好了……告訴我你的考量吧,為什麼是她,而不是我?確實,她很完美,但我不認為我會遜色於她。」不讓思緒沉溺在未來的隱憂,伊索德雷直指當前,阿克來的『審慎』決定。

 

  阿勒米,位高權重的她曾是諾茲多姆最信任的左右手,紀錄艾澤拉斯古往今來所有歷史,全知,足以應付任何狀況,可她在性格上有點小缺陷,因此諾茲多姆一直將她留在自己身邊,而非獨當一面。

 

  伊索德雷就不同了,這也是她不懂阿克來為什麼選擇一頭青銅龍隨侍左右(當然,伊索德雷非常慶幸至少不是克羅米,那地精的判斷力實在糟透了。)在夢魘之戰前,伊索德雷位階翡翠四龍,是奉命鎮守艾澤拉斯夢境傳送門的綠龍長老,地位僅次於夢境之王伊瑟拉。

 

  況且,現在龍王們的獨特力量已經消失。由伊索德雷輔佐,連夢境之王伊瑟拉都不見得遜色,扣除掉阿勒米不可思議的淵博學識,她不認為自己哪點輸給這頭青銅龍了。嗯……或許是自己面對決策時太過強勢?可這是可以討論的。

 

  「妳當然比她好,甜心。」阿克來巴望著她,又好氣又好笑的聳起肩來。伊索德雷更納悶了。到底、到底有甚麼好趣味的?

 

  「我隻是不想我的女人陪我上戰場才找她過來罷了。」阿克來又摟著她想吻,伊索德雷沉默的在他身下迴避。

 

  「而且龍群現在不是該保持中立?專心生孩子嗎?相信我,伊索德雷,需要妳的時候我絕對不會蠢到不對妳要求協助。事實上,我在梣谷的行動很微妙、很精巧。這才是我們這些傻瓜實際要做的,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。」伊索德雷很好,阿勒米也很棒,可目前用在阿克來的任務都大才小用了。

 

  甚至,隨便找莊園裡一個打過火源之界的女兵女官來當都足以勝任。之所以選擇阿勒米純是因為:生病的青銅龍仰賴他照顧,他習慣把問題全綁在一起,一次解決。

 

  「好吧,你喜歡就好。可是你都沒有做功課,這怎麼好?」伊索德雷秀髮亂著,衣衫不整的在床下仰著頭,巴望書桌。

 

  梣谷當前的局勢,阿克來根本一點也不了解,書信……從他莊園第一天後就沒再翻過了。絕大多數的空閒,他不是抱夢夢,就是像現在這樣,壓著自己。

 

  「所以我才更需要一個活動記事本啊,妳放心吧,到了就知道了。」

 

  「……你怎麼可以這樣子?放開我。」伊索德雷生氣了,阿克來也識相的不再亂摸。靜默的維持騎乘姿勢,面對他的怒火。

 

  「那這場戰爭對你的意義是什麼?你把那些在戰爭中無辜死去,掙紮想要活下去的生命當作什麼?阿克來,你以前不是這樣的。」說著說著,伊索德雷隨即無奈難過的收起怒容。她知道這件事其實是她的錯,她太敏感了--隻是一件小事。

 

  但任何把戰爭視作遊戲的心態都是不允許的。尤其是阿克來,那是他的夢想,可實際行為裡伊索德雷竟完全不見阿克來的用心,這讓她既傷心又憤怒。

 

  「吼唷,為什麼你們都要這麼嚴肅呢?有任何人,真的正視過這些件事嗎?喔、喔?不少人有,可他們沒有我看的久,做的多。」

 

  「難道今天有一戶人家失火,我進入房子裡救出兩個嬰兒,卻因為我有能力救出第三個,我沒有做,妳就要譴責我?不,親愛的,這個世界不該這樣。人們對我隻會表達感謝,並為那個孩子表示遺憾。但是妳不會,妳隻會罵我。」

 

  心寒著一字字說完,阿克來將視線別開伊索德雷,拂去淚珠,留伊索德雷獨自尷尬。好久沒哭了,隻有心愛的人不理解他,才會讓他脆弱。他也最不想,最常,和心愛的人吵架。

 

  「你知道嗎?你太極端了。這會緻使你走上死亡之翼的道路。」伊索德雷微弱的聲音。雙方都冷靜了。

 

  「我知道,我憤世嫉俗,既偏激又極端。」阿克來非常明白伴侶熟悉他的弱點:「所以我需要妳,時時刻刻在我身邊提醒。」他的示弱。無助。

 

  「可你選了一頭青銅龍陪你赴義。」氣氛和徐,伊索德雷不禁開了玩笑。

 

  「我說了我不會讓妳上戰場的。妳現在……就不能安分的留在家裡,幫我生小孩嗎?騷母龍,久沒回來,妳又欠調教了。」

 

  「哼……好啊!幫你生小孩。」見他又像個需要人哄的孩子,伊索德雷笑了。兩人不再多話,乖乖辦事,她在床上順從男人的意思。

 

  「遲到幾天去梣谷,羽月將軍不會發火啊。」摸透他的心理,伊索德雷知道自己可以施計。

 

  「……誰管那女人怎樣!?我高興什麼時候去,就什麼時候去。」中計了,看來能多留他一個禮拜左右。其實,他很好懂。

 

  她是他的女人。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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